第二章

哈…好困。江梓然打了一个呵欠，yan前的镁光灯又亮又hua的，而摄影师仍在那里兴致bobo地追逐着季沐海的一举一动，一边指令，一边an下一次又一次的快门。江梓然看到了，真是要佩服这个摄影师一分钟几十万上下的…疯狂。

是的，疯狂。

摄影师的行径，gen本就是恨不得把季沐海整个人烙入底片中嘛…他的yan眶又酸又疼，加上那一些闪来闪去的快门，更是让他的yan睛痛上了一层楼。江梓然rourouyan，想到自己百无聊赖到打了一个盹──然使人佩服的是，该摄影师还在拍摄季沐海shen上那一tao衣服，而未有歇乏之意。

唉…等等一定要和季沐海的经纪人谈谈，要真的这样拍下去，上百tao的衣服，纵是拍到明天也是拍不完。

其实江梓然也不是不明白摄影师的心情，只是自己看多了、看久了，自然也习惯了。毕竟，季沐海确实赋有一切得天独厚的条件。而在这些摄影师的yan中，季沐海的存在不啻是一zhong艺术。他的俊、他的mei，本已是浑然天成，再加上后天的训练使他的魅力，更是有增无减，举手投足之间尽是熠熠光采。纵是司空见惯的江梓然，也无法否认，有时候看到季沐海，自己还是会止不住地…gan到心悸。

上帝是不公平的。第一千零一遍地作了相同的结论，江梓然喟然而叹。

“怎么，累了吗？”ding上响起了一dao女声，江梓然愣了一下，须臾笑了笑：“小君姐。”

洪晓君，人称“小”君姐，季沐海的经纪人是也。她一**坐到江梓然旁边，将其中一杯咖啡递给他。“喝一杯，提提神。”

他笑：“谢谢。”

“昨天才工作到十一十二点，今天一大早又开工，大家都不行了…那里，”指了指休息室的方向“助理啊、化妆师发型师啊，已经通通阵亡了。你是唯一撑得下去的。”

“小君姐也不差啊。”江梓然这是肺腑之言。工作时，他记得一直都是洪晓君一人在忙进忙chu的。至于那些助理们也不是一天二天的新手了，很清楚一件衣服不拍上三十分钟是不会结束的。理所当然要把握时间好好补一下眠。正所谓睡眠就是力量啊！

“欸。因为你，我可是轻松多了。”洪晓君莞尔。她年届四十的脸上却不见一丝一毫的皱纹。“你也知dao『他』有多喜huan赖床，若不是你，只怕我们的天窗早已开到没得开了！”每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“小”陋习在，季沐海也自然不例外。虽然shen为富有名气的模特儿，待人和善、不摆架子让他大受好评，然一旦扯上了睡──无人有胆子去惹上他。

除了坐在她近旁的江梓然以外。也难怪，都认识十年了嘛，jiao情自是不似他们这般。

要她看的话，江梓然八成是妈妈，而季沐海就是那个教也教不乖的孩子吧？想着，她不由笑了。

“怎么了？”什么东西好笑？

“没有没有。”洪晓君摆摆手，敷衍地转了话题：“我看那里也差不多要结束了，一件衣服拍了多久啦！”摄影师不累，她都要累了！

“我习惯了。”哪一次不是这样？

“我也想要这样说…也还好，不幸中的大幸是Sea今天只有这一份工作，我才没有那么急。不然换作是平常，其他的行程怎么办？”Sea是季沐海的英文名字，除了江梓然外，大多的人都是这样称呼他。

也许，他是期望藉此去分辨，自己和别人在他心目中的不同吧。江梓然神情一黯，chun畔浮上了一抹苦涩，要笑不笑地。

此时响个不停的快门终于歇了下来，看来是摄影师的底片没了。

“噢，终于结束了，我的老天爷！”洪晓君庆幸地一呼。今天的工作是替季沐海代言的服饰拍一系列秋、冬装的目录──而hu外却是艳yang高照、热气腾腾的盛夏──虽然摄影棚内的冷气开得又大又qiang，偏偏那些闪亮亮的镁光灯所制造chu来的温度，也实在是媲mei室外的天候。好不容易停工了，走到这里来的季沐海早已是满tou满脸的汗，脸上的妆也因而hua了一大半。

这个可不包括杂志扉页的拍摄哩！

“辛苦了。”江梓然摭起一旁的冰mao巾，给他。

季沐海默默不语地接下来，盖在面上倒向一旁的空椅子。“休息五分钟。”

见他累到yu振乏力的模样，江梓然很没有同情心地笑了。

“…笑什么笑…”

“没有。”他撇得很乾净。“是嘴ba不受控制。”

“死没良心的…”季沐海的声音闷在mao巾中。

“早在十年前就没有了。”言下之意即是──我不是没有，而是用在某人shen上没价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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