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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首往事(2/4)

“你要自己,我们共同钻!”

到志向、理想、事业,海阔天空…

女儿吃吃笑着,封了炉门。

吴康随着队列走校门,转过,停住脚步,抬起来,瞧着学校古老的门楼上面刻的校徽,嘴抿闭着,左边的嘴角拉下去了,不动了。刘兰芝再不忍心看他的脸,低下,闭了,她发觉她和他的界限还是没有划清啊…当她抬起来的时候,吴康也瞅见了她。两双睛对视的瞬间,吴康那笼罩着痛苦的迷雾的双,忽地燃烧起来了,嘴角现一缕轻侮的笑,那是怎样居临下的不屑一顾的嘲笑啊…她无力对视那双睛,慌忙偏过脸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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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去打酱油来。”

刘兰芝看着站起来走去的刘剑,脑里混极了。她想哭,又哭不

她坐在草地上,双手抱着膝,仰着,听心的人儿谈着,附和说:“正是史料里夹杂着的许多假的东西,才给后人评价历史造成了困难。”

于是,刘兰芝终于走上辩论会(实际已经是一边倒的批判会)的台阶,面对全校师生,痛哭涕,慷慨陈词…“在风狼中,我要和左派站在一起…”她的行为,在学校一时传为斗争佳话。

“…”她说不话了。两三天来,校园里和教室里白天黑夜正在行的烈的辩论的气氛突然冷却了,刘兰芝心里也冷却了,惶惑了。

“各人的历史要自己来写。态度的转变,是关键的一步。”刘剑分析说。

“饭糊了!妈!”女儿蹦灶房。

当她再转过来的时候,那个熟悉的背影,扯开长步,扬着,肩挎着被卷,走远了,

“史学的价值,就在于真实。没有真实,就不算历史!”吴康在草地上踱着,说着。

“…”刘兰芝张张,还是说不话,心不一的话是难以说来的,但她不能不承认,刘剑说的是实际的情况。她支吾说“我要再想想,我所持的观,是不是真的错了…”

天的傍晚,雾雾笼罩着绿的柳树,寒气起来。她依着他,从公园的小路上慢慢朝大门走去。

“划清界线!这是个立场问题!”已经被她撕过三次求信的同学刘剑,又来找她谈话。他是第一个在班级辩论中揭吴康在论文里用秦始皇搞影的人,新成立的反右领导小组了。他很关心刘兰芝,对她在辩论中支持吴康的法表示焦虑和担心。他几次和她谈话,全是对她的关心和护。“自由辩论结束了,要组织反击…”

“我给你当个助手…”

几十个被打成极右的学生,肩扛着被卷,手里提着书兜,排着散的队形,默默向学校的大门走去。

吴康夹在这支散的队列里,肩膀上挎着被卷…被卷外面包着的蓝条土布床单,和他上的蓝条土布衬衫于同一架织布机吧?那个为他纺棉织布的关中乡村老大娘,看见这样归来的儿,会怎么样呢?她放慢了脚步,让他们的队列先门吧。

“土里土气的庄稼坯,我早就不中意!”妈妈嘟哝着,现在有她说的话了。她早就不中意那个未来的乡村女婿,现在有了最有理的理由:“哼!右派…”

因为运动,毕业分推迟了。这一天,刘剑悄悄地向她透,分她到市内一家中学当历史教员。她有不平,论学业,刘剑每次考试,成绩从来都在她之下,居然被分到历史研究所去了。刘剑讨好地解释,说是她本来被分到县区中学,经他多方力争才留在市里…比起偏僻的山区,城里是好多了。她算将就了,准备回家把这个讯息告知老裁

“再去买好的,那个不好…”女儿被支使走了。小灶房又恢复了安静,她的思绪象小河的,斩不断,堵不住。

刘兰芝慌忙回转,提下小锅,一焦糊味儿直冲鼻孔。

“趁早剪断!”老裁对着几天内明显消瘦下去的女儿,挥着剪刀,训戒说:“爸爸旧社会受苦受气,新社会翻人,报恩还报不尽呢!这小敢攻击…”

“不是有吗?”

“科学地评价历史事件和历史人,唯史观是最好的武。我满怀信心…”

在校门,她碰见了吴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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