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过来一辆红旗，王大庆说：“上这个吧。”打开车门先坐了去，余胜利随后，关上车门的时候，他分明看见车窗上贴着两块一公里的标志。

住房间，王大庆让余胜利先洗个澡，然后睡一觉“中午吃完饭再带你去见客，反正也没急事儿，别把自己搞得太累，工作是别人的，是自己的。”

火车在颠簸中前行，余胜利躺在床上微笑着——坐火车还是很舒服的，以前是自己的认识不足，今后有待提。

余胜利着漉漉的脑袋从卫生间来的时候，王大庆正手里拿着遥控躺在床上看电视，他指了指床柜上的电话，说：“打电话不，我开了长途。”

王大庆说：“嘛去吃，还要钱。”

余胜利以为王大庆嫌贵，想打一块二的，便关上车门，对司机摆摆手。

余胜利像个婴儿幸福地躺在摇篮里，对自己的未来满怀憧憬。

“每天打车报销一百块钱，有好车吗不坐。”王大庆说，然后对司机报一家宾馆的名字。

余胜利本想快些见到客，尽快完成接工作，作为刚公司的新人，他有迫，不想拖泥带，给领导留下懈怠的印象。但是，工作需要王大庆合，既然他不着急，光自己急又有什么用。

余胜利在卫生间脱衣服的时候，听见王大庆在打电话：“老婆，我到了…还行…这边没下雨…”余胜利站浴缸拧开淋浴，声淹没了王大庆的声音。

王大庆在宾馆前台登记的时候，余胜利看见大堂的价目表上写着，标间每天二百二，而公司对他们差住宿的报销要求是不超过三百元均可。为什么不住更好一儿的，王大庆打车的逻辑，余胜利想不通。

余胜利问：“难这里的饭不用钱，差不是有餐补吗？”

他听着卫生间传来的哗哗声睡着了。

“醒醒，快到了。”王大庆叫醒沉睡中的余胜利。

余胜利问：“嘛不去吃？”

王大庆说：“你那儿折腾什么呢，想女人了？”

他没有打。不知打给谁，他还没有老婆。

余胜利说：“比没空调的座舒服多了。”

王大庆说：“在宾馆的消费可以算在房费里，一起报销，只要不超过公司规定的差房费标准，餐补省下就是自己的了。”

走车站，一辆捷达停在他们面前，余胜利打开车门准备上，被王大庆拦住：“这是一块六的，再等等。”

余胜利睁开睛，天亮了。他伸了个懒腰，从中铺蹦下来，正准备叠被，王大庆说：“搁那儿甭了。”

“随便聊几句呗，反正不钱——我去洗澡了。”王大庆走卫生间。

“不用，没啥可说的。”余胜利说。

王大庆说：“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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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胜利说：“以前你每次差都坐空调卧铺吗？”

中午时分，王大庆打电话叫送饭上来，余胜利被吵醒了。他听见王大庆要了纸包羊、铁板柳、煸扁豆、汤、还有两份什锦炒饭。

王大庆说：“嗯，怎么了？”

光投向广漠的黑夜，沉浸在旁人无法理解的快乐中。

王大庆说：“这算什么，咱们员工级差只能坐火车，经理级就可以坐飞机。”

直到卧铺车厢熄灯后许久，余胜利看大家都上了床他才上床。如此好的时光怎能就这么给睡过去，他躺下仍上顾下盼，翻腾不止，得中铺掉下许多渣滓落在下铺王大庆的脸上。

余胜利问：“这不是占公司便宜吗？”

王大庆已经递了辞职报告，公司的规定，他要将相关工作转给接替自己的人，也就是余胜利，才能离开，而这相关工作，就是他所辖那片地区的经销商。带着余胜利和经销商们认识一下，工作就算顺利接了。

余胜利说：“是吗。”他闭上睛，幻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当上经理。这一刻他的理想是单纯的，并不是为了拿更的工资，而是公费坐一次飞机。

余胜利只知打119和110不钱，不理解为什么这个电话连长途都不要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