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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九(4/4)

。或许他该像以前一样在素梅的耳朵上轻挠几下,那是他们夫妻多年形成默契的示方式,但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,他现在已经无法完成了,即使挠了她的耳朵又怎样?那件事情对于他是可望不可及了。

方从那时开始便闷闷不乐,素梅一直认为那是他无端吃醋的缘故,她多次重复了有关贞节的话题,沈方总是打断她,别说了,我不怀疑你,他的脸上浮近似谄媚的笑容,很快地笑容又化成一片愁云,我现在这,连自己都嫌弃,说来说去都怪我自己,沈方的一只手在狠狠地拧了一把,他说,说来说去都怪这块臭,没有这块臭,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一步。我现在恨透了它,素梅当时破涕为笑,她觉得男人这句话表明他有了悔改的决心,她捂着嘴边笑边说,你既然那么恨它,脆割了它扔掉它,反正我不要它了,素梅难得有好心情开了这个玩笑,她没有注意到沈方的脸霎时扭歪了,睛里悲壮而决绝的光,素梅更没有料到沈方真的把一切归咎于那一小块地方,下了后来轰动全城的荒唐事。

素梅准备把那盆红烧大房间去,她抓了一块放在嘴里嚼着说,偏咸了一,咸一更好吃,也正是这个时候她听见了沈方的一声惨叫,素梅冲去时看见沈方手里抓着那把裁衣剪,他的棉褪到了膝盖,腹以下已经注在血泊中。我恨透了它,剪、剪掉。沈方嘀咕了一句,怕羞似地拉过了被盖上,然后他就昏死过去了。素梅看见的只是一片斑驳的猩红的血,但她知男人已经剪掉了什么,她原地起来,只了一下,理智很块战胜了捶顿足的望,素梅拉开棉被,看见男人并没有把他痛恨的东西斩尽杀绝,它半断半连地泡在血泊中,还有救,还可以救的,素梅奔到窗边对着街上喊救命,只喊了一声就刹住了,现在不能喊救命的,千万不能让别人知事情的底细,素梅想这关键时刻一定要保持镇静,她记得云南白药止血很灵验,于是就从屉里找来,把半瓶云南白药都撒在了沈方的伤,然后她用三只防护罩替沈行了简单的包扎,在确信别人猜不之后,素梅推开了临街的窗,向着暮里的香椿树街,不不慢地喊了三声,救命,救命,救——命。

化工厂的一辆吉普车正巧驶厂门。后来就是那辆吉普车送沈方去了医院,好多邻居想挤迸吉普车,素梅说,上来两个小伙就行了,帮我托住他的和脚就行了。素梅持自己保护沈,一条毯严严实实地遮住了这个位,车里车外的人都想掀开毯,但素梅的双手死死地抓住毯的边角,没什么可看的,是脱,痔疮,素梅声俱厉地喊着,别堵着车,耽搁了人命谁负责?

化工厂门的人群渐渐散去,剩下几个人仍然对沈方的患议论纷纷,有人说,脱?脱也用不着喊救命呀?我也脱过的,去就好了,旁边的人便开怀地笑起来,这隐疾在香椿树街居民看来稽多于痛楚,他们忍不住地就会笑起来。

那天叙德很晚才回家,他不知家里发生的事情,看见门锁着,先是嘭嘭地敲,敲不开就用脚踢。对门的达生闻声走过来,看着叙德,想说什么,未开先噗哧笑了。

你笑什么?叙德说。

你爹在医院里抢救。赶快去,听说他的——达生说到这里又笑起来,而且越笑越厉害,掉下来了,达生笑得弯下腰,他说,不骗你,真的掉下来了。

叙德好不容易才听懂达生的意思,他的脸上现了一丝惊愕而尴尬的表情,但它只是一掠而过,叙德很快也被这件怪事惹一串笑声,叙德的笑声听上去比达生更响亮更疯狂。

不知是谁趁着沈家铁锁把门的黑夜,悄悄地把坛里的三棵人蕉挖走了,整个五月那只坛无人照料,几朵挤在疯长的杂草间,更显一片凄凉,五月里人们衷于为沈方的自伤事件添油加醋,关于自伤的原因已经有了五至八不同的版本,人们走过沈方去年垒砌的坛,发现坛比人更可怜,竟然有三只猫卧在草棵里睡觉,如此看来工厂的匠说得对了,匠说比猫狗更知人心,事枯荣都是随着它的主人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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