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灰飞烟灭

不知huan乐

别阻止我老去，因为我还年轻。

--曲元新

父亲拿碗砸向我，我爱他，但我们无法相互理解。

“怎么，养你还养chu祸来了，我今天就打死你。”一只碗斜着飞过来，像风暴一样贴在我的脸上，那一瞬间很像世界末日。我的父亲啊，我们是亲人，我们是仇敌，我更希望我们是陌生人。“谁能guan得了你，你说谁能guan得了你？”我站在那儿，无动于衷，麻木不仁，gen本没有反抗的想法或许gen本没有想要作chu任何反应。周围的一切都令我失望透ding，它们都是那么没用，帮不上我，而生我的那两个人却gen本不知dao他们的存在是让我痛苦的主要原因。

我所拥有的青chungen本帮不上我一点忙。

我的衣服是那么过时，不合shen。再没有什么比说，我没有一件合适的衣服更让我gan受屈辱的了，但我相信这些都是暂时的，一切都会好起来，一切都会好起来。

我们最终是在长安街上见的。我选择在长安街和Mint见面是因为那来来往往的红男绿女和明亮的灯光会给人都市的gan觉。我希望那zhong现实gan能压倒那些不安定，现实毕竟是残酷的，如果是那样，就让现实快点到来吧！毕竟我们都已不是校园里的人，何必凑那份gen本就没有的雅兴呢！直面现实，gen本就是理所应当的。

和平常一样，我又迟到了。在见面的前一天我把tou发染成了黑se。现在看上去极不自然，太黑了，相比之下我的yan睛由于这两天的睡眠不足显得不够灵活生动。更为糟糕的是我发现我的大衣有些脏了…等我把自己穿dai整齐打扮一番后发现实在没有比现在的我更糟的形象了，我心想我风华绝代那会儿他还不知dao在哪儿呢！

坐地铁之前我给他打了个电话，他还和那个女孩在一起“咱们仨一起玩吧，我介绍一位新朋友给你认识。”我一下子没了gan觉。

他介绍一位朋友给我，凭什么？连他都是陌生的，他凭什么又要介绍来一位“新”朋友给我？

“我不。”我说“我过去是在见你一个人的，我没和其他人有约。”

“好吧，好吧，我叫她走还不行吗？”

我有些扫兴地踏进地铁，这么好的夜晚，注定要浪费了，我为什么不会节约我的时间，把它总用在无聊、无谓的人shen上？也许正是因为我的好奇。我这个人，从小就对谜语的答案有着无穷的兴趣，一旦找到线索，便会不离不弃地分析、解答下去，直到得到真正的答案为止。这个过程令我乐此不彼，即使答案不是我想的那样，或是正好相反，我也不会在意中途寻找它时付chu的代价，必竟这是一个锻炼智慧和心机的很有意思的事。但现在我几乎对今天晚上的约会没了兴致。

地铁很快到了复兴门站，我迟缓地下了车，仿佛一点也不为时间焦虑——此时已7：40，我迟了四十分钟。我大概是整座车站中最不慌不忙、最悠闲的人了。我简直就是在逃避似地不愿chu站，也许是我不愿面对，也许是我对自己没了自信，还有一zhong说不上来的莫名其妙的被冷落被轻视的gan觉。这zhonggan觉让我好难受。我是不可能再逃避了，要真的逃避，又能逃得了几时？我磨磨蹭蹭地走着，几秒钟过得就像几分钟一样漫长，只恨不得戳在这儿装售货员卖报纸。我走chu地铁站，风很大，我知dao自己此刻非常心虚，非常不自然。我停了下去，但没有办法啊，还是得继续下去。这场游戏，既然开始了，就不要让它结束！哪怕是痛苦呢！我xi足一口气，天哪我的jin张简直可以令我突然疲倦倒地哭chu声来。

我走向前，一个男孩迎过来，看着我的yan睛：“你好，我是T。你是chun树吧？我等你半天了。”“你好。”我说。我们沿着长安街散步，算是没有目的地吧。我一边走一边打量他，shen材不算高，大约1米74，因为骨架小而显得瘦，jinshenniu仔ku，Co女erse上衣，纽balun旅游鞋，大大的登山包压得他有点驼背。相比起来我轻松得可疑，书包里只搁着日记本和钢笔。

“嗨，你说我们照这个速度走下去，一个小时后会在哪儿？”

他抬起tou来戏谑地笑着：“大北窑吧。”

我们在长安街上漫无目的的走了一大段路，风有点大“你就把这北风想象成海风吧！你就想像着咱们现在正在海边散步。”他低着tou大步地走着。

“哈哈…海边，怎么可能。”

我们走得特别快，我的心又jin张又激动，有zhongmingan让我觉得压抑和难受。因为隔mo而拼命说话，大声地笑，其实是好空虚啊，真空虚啊！我发现他比我想象得不知dao好多少倍，虽然我不喜huan他的那张脸和他的yan神。呆呆的，不纯洁，像被污染了的池塘，但他的仔ku很漂亮，shen材很瘦，书包里的玩艺儿又多又好玩。总ti来说这是一个有些自己想法的、聪明过tou的卡通化男孩。是我喜huan的那zhong类型。我指的是外表。

我见到了他。他ting好的。我喜huan他。但是我也喜huan你。我们继续在一起吧。

如果在电话里忧伤且han情脉脉地对上届情人说这些话，无论是谁听了都会有zhong破口大骂的冲动吧？但他没有。因为他和他们不一样。

唯wu主义告诉我们：wu质第一，jing1神第二。

wu质是基础。

形式就是内容。

当我终于能理解这些话时，我已经十七岁了。这些话现在他也能倒背如liu了，用来反讽和安wei自己的悲哀。我懂这些dao理，但却并不能说服我自己，因为和G在一起，那zhong快乐，虽然口袋里没有多少钱却好像比路边的自动取款机还要富有。

抓住机会越过tiao板，或者要靠自己的力量独自奋斗的成功才是真正值得自豪的成功。这些dao理，又为何这么矛盾？正常人的脑子怎么分辨是非。

夜凉如水。夜上nong1妆。夜se孤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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