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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上厕所呀，金兰着嗓说，你用不着这么张，我又不搞破坏。

儿就儿吧，说那些什么？叙德摸了摸他的鼻，他说，儿，嘿，儿，怎么摸？

摸到了，怎么像石一样的？叙德很快了自己的手，他的在黄军装内来回摆动着，怎么搞的？死我了，叙德说，摸了一下怎么浑起来了？

亏你们想得来，在厕所里偷偷摸摸的，也不嫌臭，也不嫌倒了胃。麻主任拉开了两扇大门，朝厕所那边狠狠地丢了个白，还不快走？我要锁门了，我对你们总是宽大理的，你们以后也该自觉了，天还没到呢，别在厂里叫！

没有鬼鬼祟祟，我们真的在讨论世界大战的事。

怎么又来了？达生斜看着他的猥琐的朋友，又让你爹赶来了？

胡说八，散布政治谣言，你想借谣言转移斗争大方向？麻厂长冷笑了一声说，你们两个鬼鬼祟祟地在那里于什么？

是梅开了。金兰欣喜地拍了拍手，想伸手去摘枝，却够不着，喂，你帮我摘一技，金兰喊着叙德，一回发现叙德疾步走远了，主兰就仙讪地骂起来，胆小鬼，他也躲着我了，沈家的男人，都是胆小鬼。

挤一挤可以，不过睡觉时不准你再瞎摸，达生说，你要敢瞎摸我就掰断你的手。

不摸就不摸。小拐讪笑着爬上床，他说，你又不是女孩，有什么可摸的？

谁知你搞不搞破坏？上个厕所上老半天，麻主任踮起聊，睛越过玻璃瓶堆朝厕所后面张望着，还有谁在那里，给我来！

叙德觉得躲不过去，就梗着脖站来，他对麻主任说，你瞎吵什么？我们在讨论国际大事，苏修的航空母舰已经在国登陆了，第三次世界大战就要爆发了，你不知吧？你还是主任呢。

你还想杀我吗？金兰的泪里又迸万风情，她的手悄悄伸过来在叙德大上拧了一把，你要是杀了我就把你的骨血也杀了，笨。

小拐的上仍然着过年新的蓝卡其布中山装，显然裁剪得宽大了，袖卷了一边，袋也得歪歪斜斜，滕风问，这衣裳是锦红替你的？小拐说，她哪儿会衣裳！是百货店买的。滕凤知小拐在说谎，却不忍心穿，她跟在小拐后面伸手在那件新中山装上拍了拍灰，说，你够能的，不过一个家缺了亲娘就是可怜。

其实天已悄然降临城北地带了。叙德和金兰一前一后走玻璃瓶工厂，迎面拂来的是黄昏的凤。一棵孤零零的梅树从匠老刘家的天井里探几支苞。我说哪来的香味！

有没有世界大战要看中央文件，文件还没下来，得到你们两个人讨论？麻主任愤怒地拍着她的黑包，她的冷峻的目光在金兰和叙德的腰腹以下扫视着，你们两个人，哼，又缠到一起去了，江山能移本难改，狗改不了吃屎。

主任你怎么说话呢？金兰说，上个厕所也犯错误啦？

有人在外面敲门，一听这杂而响亮的敲门声，达生就知是小拐来了，别去开门，达生对母亲说，他又要来跟我挤一床了。但腾凤说，小拐可怜，你不可以这样对待他的。滕凤拉了下灯绳，刚熄的电灯又亮了，达生听见母亲用一异常温婉和气的声音说，快来，别冻着了。达生觉得母亲近来对别人客气得有过分。

用手摸，笨。金兰一把捉住了叙德的手，把它线衣下面，轻一，你怎么笨手笨脚的？金兰又笑起来，慢慢地移动着叙德的手，这是他的脑袋，你摸来了吗？金兰说，还有这儿，轻一，这儿大概是他的小。

香椿树街是人来人往，过路人看见妇金兰仍然扭着腰肢在街上走，衣裳钮扣上挂着的桅一颤一颤的。货金兰成了妇后下改初衷，她依然向熟识的男人们抛去一个个媚，而男人们不知为了什么，轻佻的目光省略了金兰敷满粉霜的脸和丰满的双，都盯着她的肚看，不止是那些男人，许多香椿树街人都关心着金兰肚里的孩。

去问你爹，我有没有让他动真的。

办公室那侧传来关门上锁的声音，麻主任夹着黑包来了，金兰想躲到厕所后面，但麻主任的短发猛地往这边一甩，谁？谁在那儿？麻主任厉声喊，金兰，你鬼鬼祟祟地什么？

他赶我？到底谁赶谁呀？小拐的表情有尴尬，他走到床从达生脑袋下掉一只枕，我们家来了一大帮亲戚，住不下了。小拐说，我就委屈一下跟你挤一挤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