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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天(5/7)

怎么解决问题我们再商量。我听见赵在窗那边说,谁说是气话?他要么下跪,要么开,没什么可商量的。王小改舰着脸说,时间上能不能通一下?五分钟加五分钟要十分钟,跪十分钟怕他不肯呢。赵拍着窗台尖叫起来,不肯就给我开,我让赵堂来解决这个问题!孙喜明说,赵大呀你能不能变通一下,来打他骂他,狠狠打,狠狠骂,一样气的,下跪太难看,他跪不下去的。赵冷笑一声说,打他我怕脏了我的手,骂他我没那么多唾沫,我限你们一分钟时间,不下跪就都给我开。

王小改和孙喜明急了,王小改居然住我肩膀往下压。嘴里警告我说,空你今天要是再不听话,别怪我手段辣,看我把你给谁理去!孙喜明急得在天井里团团转,东亮你就跪一下吧,跪一下也死不了人的,我们不看你下跪,我跟王组长到外面去,保证不看你行不行?

我一句话也说不来,发疯般地左右摔打,挣脱了王小改和孙喜明的四条胳膊,我朝着赵家的门外飞奔而去,一气跑了绣球坊,听见后王小改的喊叫,空你跑,跑吧,你跑了和尚跑不了庙!

跑到人民街上,我到一阵疲惫,突然想起父亲的日程表,看看手表,早就超过了父亲规定的时间,我上岸已经三个小时了,正经事什么都没,倒是惹下了一大堆麻烦。我走过杂货店门的台阶,看见一堆人围在台阶上排队买生米,不知是谁大喊一声,空,空来了!一支队伍都扭过来看我,对我指指的,他们一定知我惹下的祸了。我觉得自己像一只过街的老鼠,赶避开大路走小路。我拐了七步巷,抄小路往人民理发店去。去拿我的旅行包。七步巷那么僻静那么狭窄,我却劈面遇到了孙喜明的儿小福,小福一见我就对我喊起来,我爹上哪儿去了?我妈让我来找他,找不着他啊!我不好跟小福解释,就搪他说,你爹在绣球坊,自己找去!小福说,什么绣球坊?我不认识,你带我去找!我推开小福说,我没空,上岸都快三个小时了,我什么事都没办。小福在后面对我嚷嚷,站住,空你快站住,我不认识绣球坊呀,你没良心,我爹都是为你的事忙,忙到现在还空着肚,你还没空?你要是个人,就带我去绣球坊!我被缠得不耐烦了,回对小福喊,没空就是没空,我不是人,我是空,你们谁也别把我当人!

3

我第三次走人民理发店,险些没能活着来。

起初我没有注意到金阿姨的弟弟三霸。我只注意慧仙,慧仙不在,老崔和小陈一个埋看报,一个对我挤睛,我也没有留意老崔的。店堂里似有一肃杀之气,没有一个女顾客,只有几个陌生男人的影散落在长椅上池边,我急着要去买米买盐。没有留意任何异常现象,径直到角落里去拿旅行包,这才发现我的旅行包被人锁起来了,一把自行车锁从旅行包手襻上穿过去,挂在一上。

一回我看见了三霸森狰狞的脸,三霸说,空,你好大的胆,你惹我就是惹我,你才多大,怎么活得不耐烦了?

我仓皇地奔向理发店的门,已经来不及了。那三个陌生的青年堵住了门,我冲了几次没冲去,双臂被他们铐到了后,像一个麻袋一样,被他们扔到了地上,我的脸恰好贴在三霸的边,看见了他小上的那个著名的老虎刺青。三霸顺势对我的脸踢了一脚,他说,空,我亲手修理你,传去丢人,我不动手,让我小兄弟给你好好上一课吧。

那三个青年来者不善,像三颗沉沉的炸弹包围着我,其中一个留八字胡膀大腰圆的,人称李庄老七,他在金雀河一带的知名度与命案有关,少年时代死过人,劳教几年来,又死一个,又去,不知怎么又放来了。我知他们是三霸叫来的人,可是我不知他们要给我上什么课。三个人都比我年轻,也就十八九岁的样,统一穿着白的大喇叭彩相仿的衬衫,腕上着时髦的晶电手表。李庄老七带上悬着个寒光,里面是一把锃亮的电工刀。一个青年问三霸,大哥,今天上什么课?三霸没说话,李庄老七骂他的同伴,蠢货,当然是解剖课,拆他的喇叭!我注意到李庄老七的神情轻松而调,说着话还朝我挤眉,我听懂了他们的暗语,心里一慌,嘴里就向老崔和小陈求援起来,老崔,小陈,你们帮帮我!小陈摊开手,一副莫能助的样,老崔则向门外指了指,我循着他的手势往门外一看,看见还有一个穿白喇叭的青年在外面晃,很明显是在望风。我懂老崔的意思,三霸严密署了这堂“课”他们都莫能助了。

很奇怪,我在绝望之下想起了慧仙,忍不住喊了一声,慧仙!慧仙不在。她不知跑哪儿去了。我听不见她的回应。三霸嘴里嬉笑着。睛却凶恶地瞪着我,你喊慧仙什么?慧仙是你什么人?你是慧仙什么人?这会儿谁也救不了你,上课铃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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